y双海

【Don't Blink别眨眼】
分级：正剧PG-13
配对：盾铁Stony
梗概：MCU世界 铁罐被哭泣天使扔到队长豆芽菜二战时期了。Steve成为超级士兵，盾铁重逢
（头一次写让我陷入热恋的盾铁。DW梗，没看过的不影响试吃，反而可能口味更佳）

接6：【更新1】【更新2】【更新3】【更新4】【更新5】 【更新6】

正文

     Dr Erskine确实隔三差五地回实验室，每每在Tony十分不耐的表情下给他进行健康检查。

    Tony的工作也有了进展，他改进了工作室的连接网，从Stark机械里拆了些零件组装了两台电脑。又给实验室安装了新型的感应装置。他打赌不会有人发现，整个实验室可以收集到的指纹他都一一进行了比对（顺便测试了一下Friday的灵敏度），给密码按键加装了指纹识别，又给暗道配备了三个微型摄像头。

    Dr Erskine一直没有提起过，于是Tony很高兴没人发现这些悄无声息的"系统升级"，至少现在无论谁要进实验室，他都能第一个知道，安全系数高了一大截。

    期间Albert Swang也回来了一趟，那天Tony坐在自己工作室的椅子里睡着了，等他醒来的时候，一楼的实验室桌上多了一份甜甜圈。

    半个月后Tony几乎已将实验室里所有派得上用场的书都翻阅了一遍，Friday的机能连接了机械手后，扫描纪录工作就更快了。大量工作交给Friday，Tony也不用再24小时连轴转了。

    "当初要是笨笨有你一半好，也不用叫笨笨了。"Tony喝了一口手里的果蔬汁，看着实验室里一条被拆的零零碎碎的机械手臂评价道，"我为什么一直没把它捐到大学去。"

    这种时候Friday从来不接他的话头，她可是十分专业的AI："Boss，现在是凌晨四点钟，周三已经过去了。可Dr Erskine还没有来。"

    "什么？"

    "纪录里Dr Erskine每周三会回实验室开个小会。"

    "我知道，Steve那儿有消息吗？Cap档案里有没有纪录关于最近几天的？类似超级士兵实验时间？"Tony翻身而起，之前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睡意一扫全无。Friday打开了简易电脑的显示屏，系统正在回放周三一整天的摄像记录，情况极其反常——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，就连时不时帮忙跑腿的Albert都没出现。

    Tony知道Steve进入军营一定会接受超级士兵血清，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。

    冲出车站实验室的Tony被冷风吹得打了个颤，街上没有几个人，更没有行车了。他想起自己确实许久没有出门了，他忽视了时间，也没有带外套，只好抱着自己的胳膊搓了搓，随后一头钻进深秋微寒的夜幕里。

    Friday给他的位置在布鲁克林东端的一条大街上，Tony在街上迈开步子奔跑起来，他知道这没有用，Steve会成为美国队长终究会成为事实，但同时Dr Erskine会牺牲，Tony不愿看到这个，在自己到达之前，在事情开始之前，总有些什么可以做的。

    他最近没有心思仔细打理，头发长长了一些，胡子也冒了出来。迎面而来的冷风带着他宽腿的工装裤，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大概跑了六或七公里的时候，心脏猛烈撕扯的痛感到达了他所能忍受的极限。Tony不得不停下来稍做喘息，同时有个声音在不断的敲击节拍，仿佛藏在他的脑海深处，提醒他不能停下来。只有他一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而他们不能失去Dr Erskine，无论为何，至少现在不能。

    事情来得太快了，Tony觉得自己的步子已经追不上砰砰作响的心脏，当他奔跑至接近市中心繁华地段的时候，车辆逐渐多了起来，天空渐渐露出了诱人的鱼肚白。

    天就要亮了，而Tony还未找到目的地。  

    他的后背被冷湿的汗粘在T恤上，头顶乱糟糟的，被凛冽的风造出了个古怪的发型。Tony听见自己的身体和脑袋心有灵犀地一同叫嚣着，身体也原因不明的颤抖着。

    他迷失在了十字路口，像条突然被放归海中的家养鱼，一头撞进气泡里，又被来往不耐的车喇叭唤醒。这是真实的世界，Tony意识到，他的耳机里已经没了Friday的声音，而几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人在马路那头对他破口大骂，显然他影响了某些人上班的心情。

    清晨的布鲁克林是干燥且乏味的，夹杂在混合着泥土味的汽车里。Dr Erskine此时并不知在几个小时之后注定改变世界的事情将会发生。他坐在一辆轿车里，看着手表一分一秒的转动，他时不时重复着这个动作，似乎时间会趁他不注意飞走似的。
  
    汽车窗外的人们埋头走着自己的路，步伐踩在水泥地上，他们甚至没有心情稍微看看四周，这个曾经美好的叫做布鲁克林的地方。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再久一些，别让可怖的战争席卷这一切，在一切开始之前逃离这里，从压抑的深水中探出一口气来。

    天空灰蒙蒙的，行车速度不快，Dr Erskine知道时间足够，但他的手指还是忍不住敲击起身边的车门。等到车子在路边停靠，另一人正好从拐角走出来。

    "早上好，Dr Erskine。"Howard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，他头上的帽子戴得有点歪斜，"天气不怎么好，我还以为你会晚点儿才能到。"

    "比预计是差了点，不过风来了，应该很快就能见晴吧。"Dr Erskine笑了笑，"你应该少喝点咖啡，再过几天我就能看到你长盛不衰的黑眼圈了，你知道那个会让你看上去老很多吧？"

    Howard夸张地咧了咧嘴："恐怕不行，我的脸没啥好担心的，有值得熬夜工作的事情是好事，你不知道我原本可以用这时间多认识些新朋友。"
    两人一同并排走着，他们推门走进了布鲁克林古董店。穿过几个暗门之后，终于到达了今天的战场。

    他们站在层梯上，从高处看下去，仿佛一个蓄势待发的大型生产厂。各种精密的机器紧密排布着，围绕着空地中间，一个形似蚕茧的大型机械安静地敞开着。身穿工作服的人员在下面进行最后的检查，每个人都忙碌得没时间去看他俩。

    "这个舞台怎么样？你还满意吗？"Howard得意地问，Erskine能从他眼睛里看到兴奋的闪光，显然为了今天的安排，他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精力，"几个小时后我们的超级士兵就要从这里诞生了，Dr Erskine。"

    "看上去你比我还高兴得多。"

    "当然了。"Howard指了指前面，他把手里的热咖啡一饮而尽——一个助理走过来，给他们发了身份牌——Howard把喝完的咖啡杯递给助理，双手撑在栏杆上，眼睛看向Erskine忽然问："我听说投建机械工作室的事儿了，你怎么突然好奇起机械工业了，Dr？我的机械设备到你那儿有半个多月了吧，有什么进展吗？"

    Dr Erskine套上他的白大褂："你指望我那些助理研造出个机械人吗？"

    Howard嘿嘿地笑："说不定呢？"其实机械人也不是不可能的，Howard知道自己能搞出什么来。Erskine没理他，老毛病了，眼前这个机械学家就想让他问下去："说到助理，我过两天要给你介绍个人。"

    "随时都可以，不过你得抓紧时间，有时候忙起来我也不知道下一站能不能提上日程。"Howard说了句实话，随后他压低了声音，"听说这里的电量分配就足够令人头疼了，要不是那几个老顽固议员，我们还能再多搞几台发电机备用。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，一个超级士兵也许能拯救千万户，可一点用不完的电量都舍不得提供，这一点儿都不明智。"

    Dr Erskine明白Howard的意思了，在他正准备说话的时候，一位身穿军服的上校和几个政要人物一边谈论着什么，一边走了进来。他俩停止了刚才的谈话，从楼梯下到工作间。

    Howard投入工作的速度从来不需要质疑，他可以为了某个研究兴奋整整好几天。这次的注射过程对他而言是极其期待并充满信心的，他相信Dr Erskine的超级血清，相信在场所有的机械不会有任何故障，他已经把所有的机械调制到最佳状态，只等着主角了。

    于是Steve Rogers终于跟着Peggy军官走进来的时候，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看他——那个弱不禁风，手无缚鸡之力的矮小男人。

    Dr Erskine走上前去迎接了他："早上好。"

    Steve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，他的四周都是来去匆匆的科学家，或者是看上去就很重要的人物。而那些拍照的镁光灯往往来得令人讨厌，他别过脸去，有些不安地环视着四周。

    宽阔的室内被一个巨大的长形装置占据了位置，医生们围绕着他，好几个都在悄悄地抬眼往这边望。

    "你还好吗？"Dr Erskine问，Steve点点头，他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好。

   "好，现在脱掉衬衫，领带和帽子。"Dr Erskine指了指他身上的军装，说话的时候格外严肃而认真。

    事情进展得很快，Steve光着膀子躺进了巨型装置的皮制窄床里，身体与其接触的时候有点凉。他不安地捏了捏拳头，此时Dr Erskine走了过来，低声问候他感觉如何。

Steve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，抬头去看高高的天花板："这里...有点大——"他看到Dr 笑了笑，"——给我留酒了吗？"

    "抱歉，我想没有。等下次吧。"

    短暂的对话对他们都有好处，Steve想起了前一天Dr Erskine去军营里看望他时的谈话，他们面对面地坐下，谈了很久。Steve相信Dr Erskine的选择，他点点头，目光坚定，尽量放松身体，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更好一些。

    "Stark？你的能量值指数怎么样？"

    "稳定在百分之百。"

    "好。"

    一个棕发的男人脚步迅速地走了过来，Steve认出他就是不久前在世界博览会上讲话的Howard。"我们可能会用掉半个城市的电——"他听见Howard说着，语速很快，"——但我们会准备充分的。"

    Howard站在Steve跟前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，从头到脚的。Steve别开了眼睛，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看自己还是看他的杰作，也许他更偏向于后者。

    等待的过程漫长无比，躺在床上也不能使他说服自己假装只是睡一觉。Steve看着天花板，脸上的肌肉都因紧张而僵硬着。他的周围依然有很多人在走动，一些人在反复读着复杂的数值，他们的努力远超于他。   

    Dr Erskine拿起一只扁状的话筒，手指敲了敲来试音。Steve扭头，看到了观察间里数十位在场人士，都停止了交谈，转过身来看他们。

    "女士们，先生们。今天，我们不仅是朝着敌人迈出一步，更是迈向和平的第一步。"

    Dr Erskine说着，Steve身边的几个医生已经开始安排装置。他们把巨大的两块金属板贴在了Steve的胸前。

    "我们开始了一系列的微量注射。把血清注射到实验者的肌肉组织，这种血清，会马上引起细胞变化。之后便会刺激其生长，试验者将会接受特殊射线照射。"

    此时一名护士正在向Steve的上臂注射，感觉到Dr走过来，他闭着眼睛回应："不是很痛。"

    "那是盘尼西林。"

    Steve显然吓了一跳，Dr Erskine给了他个无可奈何的表情："血清注射倒计时开始。5——4——3——2——"Steve的心跳加快了，几乎在做一场百米加速跑，而Dr安抚地轻轻拍了拍的他的肩，"——1。"

    最后一声结束的时候，注射正式开始了。

    大量的蓝色液体被注射器推进了Steve的身体，他的身体因强行承受而隐隐作痛，当Howard推下机械的开关时，Steve原本躺着的床慢慢立了起来，巨大的机械装置像是舱门一样从三方合拢，整个将他包裹在了里面，只有头部有一个小小的长条形窗口，看上去设计者还比较人性化地给了他一个可以看到外界的通道。

    Howard和现场的医学家都带上了护目镜，随着Stark的能量板从百分之零到百分之五十，又达到百分之八十。

    Steve知道外面的人紧张极了，尽管如此，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紧张了。四周的强烈光线正在照射着他，起初它们只是暖阳一般的轻抚，可很快，随着数值的提升，光线变得越来越强烈。

    他终于明白为什么Dr Erskine担心他的状态了，因为无论是他的手臂，他的腿，或是他的胸口，那些最先接受试剂的位置，仿佛裂开了一个个看不到的大洞。他就在其中，无数充满着能量的白光疯狂地在他身上肆虐着，它们削尖脑袋向内攻击，横冲直撞。

    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成为目标，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号，这一刻的能量还未能消化，下一刻的冲击却已再次来临。Steve的大脑彻底被痛感笼罩了，他的身体将要失去控制，被那些白光强行夺走，成为它们的居住地。

    那种痛觉Steve难以形容，也没有力气去思考了，他的头疼愈加厉害，大脑几乎要停止运作。Steve觉得自己湿透了，说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，无论那是什么，他被世界隔离开来，连眼前的景色都变得模糊，仿佛他即将失去自己。

    Steve意识到的时候，自己已经在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了。

    他听到Dr Erskine似乎趴在舱镜口，想要确定他是否安好。

    "别！别关！"Steve坚定而执着，他已经唤醒了自己，这当然棒极了，而他不能再来一次，让他们失望了，"我能坚持下去！"

    他一定可以。他在心里重复着。

    等强烈的光线包裹着他，他应该闭上眼睛，他应该想想美好些的事情。Steve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。他应该紧紧地捏紧拳头，应该无畏地挺起胸膛，应该坚持下去，用他的信念。他想起与这白光媲美的军营训练场上的铁丝网，想起泥泞的小路，想起高不可及的翻越墙，想起迎风飘扬的一面旗；他想到脚下深陷难以挪动的步伐，想到手中紧握又重不可量的机枪，想到头顶原可晴空万里却因战事沉沉压抑的阴霾；那些事情他历历在目，那些刻入记忆难以忘却的东西，也许是一些深深浅浅的脚印，几只迎风飘扬的气球，一声声沉闷苦痛的呐喊，或是一张笑脸。

    Tony的脸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，Steve都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悄悄驻足的。

    他看到Tony挺直的脊背，讥诮又狡黠的笑，他看到Tony看自己的神色。Tony的眼睛不是通透灵动的蓝色，不是神秘安静的绿色，也不是夜一般寂静的黑色。Steve安静的回忆着，仿佛他还有很多的时间，他确定他还有很多的时间，在看到Tony那双让他难以忘怀的眼睛里究竟是什么之前，Steve会继续下去，一点也不用着急。

    Steve忍不住想象着，Tony会在Stark工业施展手脚，那才是属于机械学家或者科学家的地方。而自己接下来的日子，可以如愿以偿的去往战场，为自己做些什么，为所有人做些什么。当那些疼痛转化成他的力量，噢，那将会是连续且安静的，温柔而猛烈的，如此洁白而坚持的。Steve默念着，上帝啊，如果你能听到，如果可以，请让我接受这一切，如果我值得。
  
    等能量终于被Howard调至最大级别，百分之百的能源输出导致现场的机器滋滋作响，有些甚至因为负荷过高而迸出了火花。沉默着等待的人们安静极了，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舱门，恨不得看个穿透。

    最终舱门打开了，所有人都冲了过去——就连观察室的政要们也纷纷下了楼梯，他们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奇迹，Steve确信是这样，因为这与他本人没有任何的直接关联，这里除了Dr Erskine和卡特军官外，没人认识他，在此之前他也没有见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。

    Steve贪婪地大口呼吸着阔别已久的外部的空气，已经完全无暇顾及自己身上还在滴着的汗珠。几个医生用毛巾帮他擦拭着身体，更多的人所做的便是包围了他，脸上的惊奇溢于言表。

     "我做到了。""天啊，我想我们做到了。"

    他该为Dr Erskine感到高兴。Steve想着。除了Dr Erskine外没有人能做到这个了，即便其他人拥有地位，拥有财富，没人能再做到这个了。这些人应该对Dr投以赞赏的目光甚至掌声，这是他应得的。

    如果可以，Steve希望自己的反应再快一些。

    可是Dr应声而倒的时候，他甚至还没从二楼突然爆炸的观察室那儿回过神来。Steve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，踉跄着冲到躺在地上的Dr Erskine那里——他的胸口被子弹击中了——那父亲一般充满慈祥看着他的眼睛正慢慢地失去光彩。Dr伸出手，他已经说不出成型的句子了，但看着Steve的双眼，他指了指那健硕结实的胸膛，正对着跳动的心脏。

    「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好人。」

    Tony辗转了好几个站台，等他终于在目的地跳下电车的时候就听到了对街的枪声，那些声音猛烈而密集。虽然无法和21世纪那样动辄炸弹激光相媲美，但参与的人绝对不少了，几个神色机敏的男人正往哪个方向跑过去，多半是特工没跑了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来晚了，因为远处有个大个子，套着有点紧身的白T恤，身上湿漉漉的，在一家小店门口徘徊着。他形影单只，看上去孤独而迷茫。

    Tony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大大的笑容，他抬起胳膊，用力挥舞着，想要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壮小伙看见自己："嘿！Steve！！"

TBC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
更新更新！！成为超级士兵的Steve出现了「Hail Stony！！「大喊三声倍儿好